2016年8月30日 星期二

人生最美好的就是「為了改善所有人的生活與文化奉獻」

很感心!

醫師朋友年邁的父親是留日醫學博士,是新竹知名的好醫生,窮人不收醫藥費、患者不方便看診會親自「往診」、半夜患者來按門鈴一定起來看診,轉診的患者還會去大醫院「會診」關切。

有一次某大學想和朋友服務醫院的醫師建立「朋友」關係的家庭醫師醫病協作關係,大學的行政主管和醫院院長餐敘洽談,席間大家講得含蓄,我就直接點破,學校老師小孩子急病時,希望能像「朋友」一樣半夜也有電話求助的「朋友」。

我說了老醫師像「醫聖」一樣行醫濟世的故事,但是顯然年輕世代很多人希望維持自己的私人生活,無法做出類似的承諾。對照那些「完全奉獻」、「完全照護」鄉里的老醫師,更彰顯他們的仁心與仁術。

當然,還是有很多年輕醫師也能如此,應該得到更多的鼓勵。除了醫師,還有很多人把工作當成志業、當成人生,無私的投入,不求回報。

人生最美好的就是「為了改善所有人的生活與文化奉獻」。

能追尋、實現理想的人是幸福的、幸運的。幸福的人不 會也不用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。

大約十年前,有一位在南美洲受教育後,到巴黎當助理教授的朋友來訪,他抱怨法國「稅率很高」、「學校的工友薪水跟他差不多」,他覺得第二件事很不公平。

我也不是很有興趣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正確,只是覺得很有趣,想笑他「如果不是這樣的薪資結構,法國人可能更多人要當學者,根本輪不到你來搶工作」。

除了有產學連結的少數系所,學界薪水低是一個普遍的現象,在美國也是一樣。尤其是在理學院,你只要願意往工業界走,(或者老闆覺得學界不適合你,勸你趕快去工作),一畢業薪水就會遠高於你的指導教授。當然你的老闆不會羨慕你,學生也不會因為老闆的低薪而瞧不起老闆(少數怪人除外)。畢竟每個人在選擇自己的人生時,都有有自己的價值觀。

其實,留在學界除了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,還可以培育社會需要的人才,對比數百年前苦心建立學術環境的先輩,在低薪甚至無薪下努力,我們今天才有比較寬裕的空間可以存活得比以前更好,還不用被當成「怪胎」看,只要不要和別人有利益衝突,多數人會對你維持相當的、表面上的「禮遇」。活在這個比較文明的社會裏,還算相當幸運的。

其實,這個社會也到處都是在追求理想的人,「講話很沒禮貌」的人其實是少數。一天到晚煩惱這些怪人的「譏笑」或「嘲弄」,實在只是和自己過不去,浪費時間也實在沒有必要。

到處都是有理想的人

有一個朋友在將近30年前,在一所還滿有名的私校擔任副教授,他給我看當時的薪水單印象中大約35K上下。但是他說因為有博士學位,學校另外「私下」給了五千左右的外快,朋友說這多出來的五千直接給了系上一位窮困的學生,大半薪水也都捐出去,一點也不在意薪水「高不高」。其實,他根本搞不清楚薪水多少才是恰當,當初走上這條路心裡只想「溫飽就好」。

後來朋友也來了新竹,有趣的是,他在新竹碰到一位在某個研究單位工作,幾年前剛從美國拿碩士學位歸國服務的甲,甲好奇的問他副教授的「薪水」是多少,印象中那時公立學校的副教授大約45K上下。甲一聽45K的反應居然是「那你讀博士學位要幹什麼?」

朋友第一個反應是很好奇,教授本來就很低薪,甲難道不知道嗎?朋友也對好友甲的回應很失望,以為甲也是世俗之輩。沒想到沒幾個月後,甲就辭掉研究工作到台北去當社運志工,一個月只有20K,朋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沒有看錯人,而且這個社會有理想的人到處都是,感到「得不孤必有鄰」,非常欣慰。

能追尋、實現理想的人是幸福的、幸運的。幸福的人不 會也不用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。

衛星的老人年金

衛星輓歌

最早時期,美蘇亂射間諜衛星,互相滿足偷窺的慾望,沒有人想過衛星的老人年金要怎麼處理,放任老衛星在天空「日頭赤炎炎,隨人顧生命」。

後來小毛頭國家也跟著亂放衛星,最後失敗的、偽裝的衛星滿天飛,更嚴重的是「螺絲」鬆得造成「空安問題」非常危險,「近年來」才開始有一個老人年金的規定,要射衛星,要先為衛星準備好退養金。

如果是小衛星,就跟衛星說:「要請你回故鄉安養天年,任務完成後請你立刻返回地球」,然後利用大氣層的虎威,把小衛星燒個精光。燒不光的話就先引爆煙火秀,再用虎威大關。

比較大的衛星就騙他去更高軌道的地方退休,說詞是那是大象退休的老人安養中心,所有有名的大象都去哪裡退休,只要去那裡保證「活得越久領得越多」。

「更早」哪些沒有退撫制度的「老衛星」怎麼辦,沒關係,我們有「國民年金」!至於滿天碎片和鬆掉的螺絲怎麼辦,沒關係,反正人類只關心自己有沒有吃虧,大家一起吃虧就沒有關係。反正專家保證沒關係,一定就是沒關係,不用乾著急。反正天塌下來,還有高人頂著。

一個多元分佈的彩色世界

一個達到熱「平衡」的社會,不是大家都一模一樣的社會,而是一個多元分佈的彩色世界

新聞報導標題「只有國中肄業的唐鳳 將入閣擔任政委」

很多人質疑標題下得不好,其實這個勵志的成長故事,正是要凸顯體制對很多年輕人的傷害。

每個人的作息和學習模式都有差異,有興趣的科目或方向自然也各有不同,所以需要的學習模式也各有不同。雖然學校本來的用意是幫助所有學生,但是學校一旦被一堆規矩綁住,就變成在綁架學生,適性學習就會變成空談。

有些人無法適應,有些人選擇妥協,有些人選擇離開。但是不管妥協或離開,在這個無法自外的社會結構裡,這些人其實都走得很辛苦。

這些成功的故事,讓我們覺得很「勵志」很「感動」,其實就是因為那是一個不容易的故事。如果這些辛苦最後只是讓我們感到驚喜,而不是讓我們深切反省教育制度出了什麼問題,以後這些成功的故事還是一樣會很「勵志」,被體制淹沒的學生還是會一樣很辛苦。

雖然我們都在努力,都在摸索,如何達到熱「平衡」才是最理想的方式,這些故事都在提醒我們,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
0與1之間比我們想像的多元

0與1之間比我們想像的多元,根據「哥本哈根」學派的量子詮釋

這幾天有性別平等團體的朋友反應,希望行政單位不要要求大家寫「戶籍」和「性別」,認為這是「隱私」。戶籍和性別都是人類喜歡「分化」的表徵行為,表面上是方便「行政」處理,背後隱藏的「社會」意涵可能才是值得「探討」的地方。

有趣的是,人類喜歡把巨觀的天象和社會現象連結,卻比較少人知道,這些社會現象和微觀的原子世界也有幾許類同。這些類同,或許是在告訴我們,「有機」的人類社會行為和「無機」的自然現象有著無法分割的關聯。

其實,一群蜜蜂如果不看成一個「單一」個體,就會有很多我們覺得不合理的現象:裡頭有「好吃懶做」的蜂王,有「嗡嗡嗡」的工蜂,兩者互相抱怨,看起來很不合理。有文學家以人體類比,左手抱怨受到和右手不一樣的待遇,時常受到冷落,小指抱怨中指喜歡亂比招惹不必要的麻煩。那,一個社群的人可以視為一個單一的個體嗎?

阿凡達電影裡,也試圖傳達這個問號。有人認為地球本身就是一個「有意識」、「有生命」的生物,英國的天才霍金甚至認為「生命」就是能量的一種形式,生命活動不過是能量的轉換過程,所以或許任何物質都有「生命」,人類根本不用擔心生命是否能夠在宇宙裡延續。

性別平等和單一性別

多年前社會風評敬陪末座的立法機關開始想跟上時代,就出現「兩性」平等法,後來發現不對,又改成「性別」平等法。但是相關條文並沒有跟上,還是「單一性別」委員人數不得少於1/3。這樣的立法除了無法反應多元性別,也讓大學校園亂成一團。

大學基於歷史發展的「偏頗」,造成很多系所物理性別的 0比較少,1比較多,為了遵循法律,只要是 0的老師幾乎要兼任很多學校的各級委員會,剛開始很新鮮,累久了開始有人抱怨不要參加,而且有的委員會很「有趣」,有的「很無聊」,當0出現「偏食」的傾向,不願配合法律規範時,萬一他們都不肯參加,很多委員會就會開天窗。

我在很多會議都要行政主管去反應,「單一性別」、「1/3」的規定,和現況差異太大、窒礙難行,要落實性別或其他類似平等的精神,需要更務實、更有效的方法。剛好這幾天有性別平等團體的朋友反應,希望行政單位不要要求大家寫「戶籍」和「性別」,認為這是「隱私」。

其實性別不但不是只有0和1二進位,有可能是兩位數00、01、10、11(物理、心理),也可能是三位數,甚至是四位數或者無限位數。甚至有可能對應到01之間連續或不連續的數列。

微觀世界也是如此

如果說中子是 0質子是 1,我們知道因為 0 比 1 重 1/2000,所以單一的中子 0會自然蛻變成質子 1,雖然半衰期很長。

其實,01 之間其實也不是壁壘分明。我們也知道太陽這類正在活躍的恆星裡,除了氦元素之外,外圍大氣層主要都是 1,沒有 0。問題是:核融合反應要由兩個 1 和兩個 0 才有辦法合成「氦」客,再堆積在恆星的核心部位。

雖然恆星大氣裡只有 1沒有 0,但是一大堆 1「知道」只要轉變成「氦」後,系統會更穩定,所以有少數 1就會「自願」逆轉成 0,然後和 1 合成更穩定的「氦」。很多生物也有類似角色的互換行為現象,我們會訝異的原因,只是我們常以「單一」、「人」的角度看事情,原因可能只是前輩們認為,這樣論述比較方便「思考」、「分析」、「討論」、「傳承經驗」。

根據「個本哈根」學派的看法,根本就沒有 0 和 1,在渾沌狀態下只是一堆能量在做集體活動,只有我們拿儀器去測量時,就像行政單位要你填姓名時,才會看起來像某某人。問題是,有人認為實驗室的儀器不是「微觀」的量子儀器,是「巨觀」的古典物體,很可能就像要求別人表態的行政部門,被要求的人有可能會「揣摩」儀器的用意,試圖回答儀器想要的答案。

這樣的辯證實在很複雜,面對這種質疑的物理學家也實在很難回答。有人就說:明明量子力學很好用,我們就好好的用不要深究行不行?

很多紛擾都來自我們的分別心。